正午过后,直治说他要去同东京的朋友和文学老师他们见见面,换上西装,向母亲要了两千块钱,就上东京去了。这以后近十天直治都没有回来。母亲却每天戴着口罩等他。
“利凡诺尔液是一种好药哇。戴着这口罩,舌头就不疼啦,”母亲笑着说。
我总觉得母亲在说谎。她说已经不要紧了,现在她已经起床,可看样子胃口还是不大好,很少说话,因此我非常担心,直治在东京干些什么呢,准是同那位小说家上原先生等人一起在游逛,被东京那股疯狂的浪潮给卷进去了。我越想越感到痛苦和难受,突然向母亲说起蔷薇什么的,还脱口讲了“因为我没有孩子呀”这种连自己也感到意外的话,情况愈来愈糟,想到这里,我就“啊”地叫了一声,站起身来,可到底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连身子都不知往哪儿搁好,于是顺着楼梯摇摇晃晃地上二楼,走进了西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