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宴也吓坏了,颤抖着双腿往前走,碎裂的砖头和炭火散落在四周,遍地是火苗,若非刘宴穿着皂靴,根本就没法行走半步。
空气中弥散着呛人的浓烟,刘宴掩住口鼻往前,便见得老黑躺倒在距离砖窑六七米远的地方,乌黑一团,也不知生死。
“老黑!老黑!”
他的衣物碎裂,身体冒着烟,看起来惨不忍睹,刘宴心急如焚,不停呼唤着,过得片刻,老黑猛吸一口气,而后剧烈咳嗽起来,终于是醒了。
“刘先生,炸窑了!”老黑醒来的第一句话还在关心砖窑,刘宴心中也满是感动,当然了,也充满了愧疚。
干馏法密闭性本来就高,干馏过程中会产生可燃气体,刘宴操之过急,将煤炭也放进去一并干馏,产生更多的可燃气,可以说如果不是他刘宴,就不会炸窑了。
“先别管窑,身上哪儿痛?”虽然遍地火苗,但刘宴也看得不真切,而老黑此时身上一片乌黑,他又不敢胡乱去碰触。
“手……右手臂火辣辣的……”老黑咬着压根子回答,刘宴点头:“先别乱动,千万别乱动!”
他四处扫视了一眼,找到一根一头燃着的炭条,捡起来之后,火光大盛,照了一番,也松了一口气。
老黑的衣服是被冲击波撕碎的,右手臂外侧有一片烧伤,应该是本能自我保护的抬手动作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