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葬了!”他低眉,平静的开口。
千寻抬头看他,越发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无力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爷,咱们……回家吧!我好累,我们的儿子也好累。你看,他都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爷,回家好不好?”
千成忽然蹲下身子,抱着头嚎啕大哭。
楼止红了眼眶,只是重重点头,“好,回家。”
他身上,染着她的血,抱着她和死去的孩子,一步一顿皆是痛。
在他面前,她可以恣意的哭,因为那是他的女人,只要他活着,她可以做任何事。
可他不能,因为他是男人,男人就该有自己的担当。
在她难过伤心的时候,给予的是放纵,还有所有能给的爱。
不是不疼,而是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的疼。
一个人坚强那么久,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孤独,早已习惯了所有的悲欢离合。
回到南北镇抚司的时候,楼止不许任何人掌灯。
黎明前的黑暗,四下黑漆漆的,连带着回廊里也没有半点光亮。
千成跟在身后,看见楼止走过的地方,地面纷纷裂开蛛网般的裂痕。周围的树木嗖嗖的被戾气削断,那种绝望的肃杀之气,教人不敢靠近半步。
怀里的女人,死死抱着死去的孩子。
而他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