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那种酒桌上敬酒打圈,说话得体,听得人也舒服,可散场之后他回到家中,醉醺醺躺在床上,多半还是厌恶自己的生活的。
炼气士相比凡人,也许会少很多纷扰,但久难破境,上够不着台面,下又不远卷起裤脚沾两脚泥巴,高不成低不就,其实与凡人无异。
听见宋元典说道:“我好像认识很多很厉害、说起来天下人都知道的人。如刘先生这样的,跟我关系还不错,甚至算是我的少年良师。但我出门在外,总不好意思提及。因为……宋元典没那么高,好像一生也很难那么高了。”
听见此话,刘景浊便说了句:“其实都一样,以凡人举例子,不说劳什子大官儿大将军了,九成九的人连捕快小校都做不了。炼气士也一样,天下炼气士千千万,登楼修士有多少,合道有多少,开天门有多少,大罗金仙又有多少?人们知道的,总是站在高处那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因为一抬头就瞧见了。人都有自己的路,跟我们这些个老不死的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