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沙太太滴答一声合上了香水瓶:“唔,后来呢?”
后来在第七天晚上那位姑娘回来了,样子像害了大病似的,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什么也没有改,可是很高兴在那个地方了。有一位客人说,欢迎你回来,妮纳蒂!她刚要开口和老板娘说话,老板娘就说,闭嘴,到楼上去,打扮一下。妮纳蒂,这位姑娘就说,我一下子就下来。此后她就安安静静地在那里住下去了。
妈妈
〔美国〕戴维·奥丹妈妈为我做三明治做到一半时死了。如果我知道那会要她的命,我就不会要求妈妈做了。以前她做三明治给我吃都没事,为什么这么突然?我爸爸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们不太谈这件事,我们根本很少谈这件事。有时候我们试着想谈,有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一道儿吃晚餐,一切都接近完美。
但,只是有时候。
大部分时间,气氛不一样了。经常我会做一些诸如忘了不用替她摆位子的事情,于是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这时,我们根本不想说话。三个盘子、三个杯子。厨房闪闪发光。一间明亮发光的厨房,妈妈总是这样说。我们就这样坐在那里——我爸爸、妈妈的位置、和我。妈妈随时可能一阵风似地穿过那扇门,抓着揽着一捆捆一盒盒的东西,我的大冬季外套密密实实的包住她的肩和臂,她的脸笑眯眯的,有条条的皱纹,像植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