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那五间库房呢?”曲大奶奶紧追问道。
“那五间,钥匙也都是夫人自己拿着,也都是夫人自己进进出出,我没进去过,捧云大约去过,她说过一回,好象就一回,捧云说夫人库房里的绸缎都放坏了,还说不给下人做衣服,拿给大娘子、二娘子做衣服穿,也比放坏了好。”
“哟!”曲大奶奶一脸鄙夷,“听这话,这捧云也有明白的时候么。”
“是。”伴月一口气说出来,不那么害怕,倒觉得有些轻松。
“听着,夫人那钥匙,再怎么着,睡觉的时候,她得从腰里拿下来,今天晚上,你把钥匙给我拿出来。”曲大奶奶的吩咐极其直白干脆。
伴月脸青了,曲大奶奶斜着她,不等她说话,咯儿笑了一声道:“瞧你样儿,你放心,晚上给我,天亮前就给你,你再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要是夫人半夜时醒了?”伴月咽着口水。
“夫人半夜里常常醒吗?”曲大奶奶反问了一句,伴月摇头,“夫人睡觉特别沉。”
“那就是了,晚上我让春妍在这儿等你,办好了这件事,也算你尽了一点孝心。”曲大奶奶吩咐完,甩着帕子扬长而去,伴月呆站在院门口,愣愣看着曲大奶奶的背影,好一会儿,慢慢转过身,低着头回去了。
捧云死了,夫人说脏了她的井水,她不想死,更不想脏了夫人的井水。
第二天,曲大奶奶又来了,不过这次是尽孝心来了,说是她听说大相国寺每年一次的大慈悲法会最灵验最积德,为了陈夫人的福寿,以及姜婉和姜宁有桩好姻缘,她拿自己的嫁妆银子,请了三个位置,请陈夫人明天一早,带着姜婉和姜宁去大相国寺积福寿,求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