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赵翔面色惨白。
“我只能做这样的选择。这样我才能心安,在我永远闭上眼睛的时候,心里会稍稍好受一点。”停了一会,蒋时雨呜咽着继续说,“我想给她留一点点钱,我这才卖书。”
“你要给她留一点点钱?”赵翔强忍住心酸。
“是的,她绝不会要,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如何留给她。”
赵翔的视线从面前地上的几本书移开,他不忍心看。
“你能有多少钱啊?”赵翔脱口而出。
“我弟弟写信给我,说给我寄了15元钱,估计明后天就会收到,我自己留10元去甘肃,剩下的5元加上卖书的钱……”
赵翔听蒋时雨说过,他弟弟在重庆教小学,工资不高,家庭负担很重。他不住在心里叹息。
“老蒋,往后,你要多保重,你不要想得太多。俗话说山不转水转,我们还年轻,对未来不要那么悲观,车到山前必有路。”赵翔安慰他,他只能这么说。
“哪里还年轻!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小赵,我知道同学们没有嫌弃我,我知道你对我的关心。”
赵翔此时真是柔肠寸断。他重新盯着眼前那一小堆书。《园丁集》和《飞鸟集》原来的定价是4角8和4角6,他又逐一翻看了别的书的定价,心里暗暗估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