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月亮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他闪现了一下,它已经支离破碎。随后便是黑暗。
电车把别尔利奥兹整个儿罩在下面。只见一个黑糊糊的圆东西被抛到公园林荫道栅栏边的卵石斜坡上。这东西又从斜坡滚落下去,一直滚到下边的马路上,顺着卵石的路面颠跳了好远。
这是被电车切下来的别尔利奥兹的头。
第四章 追捕
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声停息了,民警刺耳的警笛鸣过了,两辆救护车开走了:一辆把无头尸身和切下来的人头拉往停尸房,另一辆送走了被碎玻璃扎伤的漂亮女司机。系白围裙的清洁工已把碎玻璃打扫干净,往血泊里撒了些沙土。伊万·尼古拉耶维奇没有跑到旋转门就倒在一条长椅上起不来了。
他几次想站起来,但两腿不听使唤,流浪者像是瘫痪了。
诗人听到第一声尖叫后就直奔旋转门,他目睹了人头滚落马路的惨状。他吓得失去了理智,瘫倒在长椅上,把自己的胳膊咬出血来。德国疯子不用说已被置诸脑后,诗人现在只想弄明白一个问题:这怎么可能,刚才还跟别尔利奥兹说话来着,一转眼工夫,他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