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咬紧牙关,掉头就走.
身后,传来安志刚的声音,因为门牙掉落,说话像抽风似的:“夫人……你不能走,大王醒了,若见不到你会失望的……”
他的声音呜呜的,似被耶律大用阻隔.花溶无法再回头,外面,是冬日里漫长的阴天,愁云惨雾,寒风阵阵.
一声马嘶,那是黑月光听得主人的脚步声.有灵性的马儿,仿佛一名最忠实的仆人,朋友,亲热地抖动着长长的鬃毛.
花溶奔过去,牵起黑月光.周围的人都好奇地打量她,打量这个王的女人——那跟他们的女野人完全不一样.她穿着那么奇怪的衣服,遮挡得严严实实,乌发如云,雪白的面孔,因为愤怒带了红晕,好像他们最喜爱的又大又甜的野苹果.语言可以不通,但爱美的感觉却是相通的,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女人!
尤其是两名看守黑月光的野人,眼里更是露出敬畏和艳羡之色,这传说中的神马,唯有见到主人才会如此驯服.就如他们,看守伺候了这匹马几天,马也异常凶狠,只要他们敢接近它三尺的距离,它就会凶狠地扬起前蹄,警告敢于靠近的来犯者.
花溶翻身上马,黑月光扬起四蹄,很快将这片神秘的野人部落远远地抛在了脑后.前面,那是通往浇花河的方向,那里,才是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归宿.
花溶勒马,泪流满面,秦大王,他有了妻儿,有了他的老丈人,有了成千上万的侍从的照顾,有没有自己照顾他,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