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问了,盛凭赀自然没有任何隐瞒:“还记得,我从宗室里,带出来的账本,和他们勾结的信件……如今我不打算让你上奏弹劾了。”
“所以你打算以此要挟他,让他们辅佐你为摄政王。”伯入野思量了一下,似乎就是最好的出路。
盛凭赀毫不掩饰,丝毫不怕伯入野发觉他心中的仇恨,坦然道:“是。”
他曾终日收锋藏芒,可又有何用?他又换来了什么?
如此直白的话,让伯入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两人静坐片刻。盛凭赀心头千万般苦楚,难以消受,却又不能露出分毫痛色。
“如今世上的光景,如大浪淘沙,迅速无常。”伯入野将盛凭赀的一切的变化尽收眼底。
盛凭赀:“这不应是人命浅溥的理由。”
伯入野:“世间常态,你我上阵杀敌,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人命浅薄?”
盛凭赀:“……”
伯入野:“登位者掌权驯服异议,久经搓陀,若已亦不同,便是不灭的明火。”
盛凭赀:“若得益,谁又会卧薪尝胆,去做明火?”
人终会被盛年重创桎梏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