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 暂且不要动她。产后不久就去做辛苦的劳动,又要操心,所以起了脑贫血了。
阿继 父亲,你还是要把她带去么?
小山 是的。因为不能不这样办。但是实在我也是犯了同样的罪。
阿继 为什么呢?
小山 这个女人杀害了她的小孩,但是我也杀害了我的小孩和妻子,所不同的只是在直接下手或不是直接下手罢了。
阿朝 (忽然坐起, )嗳,我错了。是我弄死的。实在对不起。
小山 阿,清醒了么?
阿朝 是,现在刚才清醒了。我做了恶事了,真做了恶事了。但是,老爷,我以后一定改心。务必请你饶恕!(看见阿继, )小姐,前回太不注意,一定很吃惊了罢?实在对不起!我是做了恶事的人,所以总是战战兢兢的。的确一个人万不可做恶事,心想无事似地混过去,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够。小孩的脸,日日夜夜在我的面前,怎么也离不开。拉了绳索筑着地基,仿佛觉得是在舂埋在地下的小孩的头似的,真正坐立都不安。可是现在被捉了去呢,那又是不得了,所以跑到老爷这里来求情。(忽然看自己的手,见绳子已解去。对着小山, )老爷,给我解了绳子了么?多谢,多谢!(十分高兴似地对了小山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