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托尔斯泰又说,我否定艺术与科学。我非特不否定它们,而是以它们的名义我要驱逐那些出卖殿堂的人。”
“科学与艺术和面包与水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真的科学是对于天职的认识,因此是对于全人类底真正的福利的认识。真的艺术是认识天职底表白,是认识全人类底真福利底表白。”
他颂赞的人,是:“自有人类以来,在竖琴或古琴上,在言语或形象上,表现他们对着欺罔的奋斗,表现他们在奋斗中所受的痛苦,表现他们的希望善获得胜利,表现他们为了恶底胜利而绝望和为了企待未来的热情。”
于是,他描画出一个真艺术家底形象,他的辞句中充满着痛苦的与神秘的热情;
“科学与艺术底活动只有在不僭越任何权利而只认识义务的时候才有善果。因为牺牲是这种活动底原素,故才能够为人类称颂。那些以精神的劳作为他人服务的人,永远为了要完成这事业而受苦:因为唯有在痛苦与烦闷中方能产生精神的境界。牺牲与痛苦,便是思想家与艺术家底运命:因为他的目的是大众底福利。人是不幸的,他们受苦,他们死亡,我们没有时间去闲逛与作乐。思想家或艺术家从不会,如一般人素所相信的那样,留在奥令配克山底高处,他永远处于惶惑与激动中。他应当决定并说出何者能给予人类的福利,何者能拯万民于水火;他不决定,他不说出,明天也许太晚了,他自己也将死亡了……并非是在一所造成艺术家与博学者的机关中教养出来的人,(且实在说来,在那里,人们只能造成科学与艺术底破坏者;)亦非获得一纸文凭或享有俸给的人会成为一个思想家或艺术家;这是一个自愿不思索不表白他的灵魂底蕴藉,但究竟不能不表白的人:因为他是被两种无形的力量所驱使着:这是他的内在的需要与他对于人类的爱情。决没有心广体胖,自得自满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