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宁进门就脱了警服大衣,他刚才使了大力气,脸上潮红未散,额头上一层大汗,整个人都热气腾腾的,郭姐连忙拿了些温水和饼干给我们,一连声地感谢。
我见汪宁在慢慢地揉肩膀,便问他你还好吧?
他马上说没事儿。
“没事儿”这个词是小汪警官脱口而出的习惯,几乎可以用来回答身边人对他的所有疑问:没事儿,不用谢;没事儿,我不疼;没事儿,这个东西我来搞定;没事儿,我能帮你,交给我吧… …
但这次他说完“没事儿”之后看了看我,好像明白过来我不是一个需要他帮忙,需要他逞强,或者需要他去客套的人,他嘶了一声,不想要让郭姐听见,低声跟我说:“怎么打针的地方会有点疼呢… …”
我想跟他说,废话,你刚肌肉注射疫苗了,那不正常吗?你该回家歇着。
还没张口,孙莹莹从文具店里面的小间出来,已经穿好大衣,带好了帽子,见到汪宁,抿嘴一笑:“走吗?”她像北方冷天气冻出来的窗花一样,薄薄的,弱弱的,非常美。汪宁马上站起来重新穿好大衣,跟我们道别,带孙莹莹出门了,又是生龙活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