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对时令历法的重视,发展到后来,慢慢地就发展成了一种宗教、一种信仰。
早期的鸟捕鱼发展到良渚时期,就变成了一个人鸟合一的很神秘的图案。另外大量玉器都掌握在巫师的手里面。红山也是如此,红山文化玉器时代略微比良渚早一些,那些玉器也掌握在这些巫师手里面,人们投入大量的心力、智力、体力去制造玉,去发现玉,最后由他们来掌握,然后这批人慢慢就异化成了君王。
从大汶口到良渚,我们发现了一种宗教的产生和变化,起初只是对时令进行追寻,然后慢慢地向宗教,甚至迷信发展,最后巫师和他所崇拜的对象合一了,神秘化了。过去有些老先生就说《五帝本纪》很有意思,有些帝什么都不做,就是聪明。帝颛顼的特点是“绝地通天”,通天地,这不是大巫师的神通吗?还有他的后辈帝喾,帝喾的特点也是聪明,说他生下来能自言其名,生下来以后老爹老妈在发愁给他起什么名字,他说不用发愁了,我叫喾,这不吓死人吗?“自言其名”其实就是说他聪明,注意,古代人就选聪明人、能通神的、能预知未来的人做君主、做帝王。所以对于神权和现实的这种政权,古人是将它们合二为一的。为什么大家听你的?因为我知道时令变化,因为我能呼风唤雨。这样一来,慢慢地这个权力就从平等中超越出来。本来它有很实际的功能,就是“预测时令变化,指导农业生产”,这些巫师是部落里面比较有学问的人,但是随着神权的越来越神秘,慢慢地累积,就异化了。实际上我们从后来对帝王责任的描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打仗你要负责,祭祀也要由你来负责),我们就能看到这种神权和君权的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