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弗朗兹高声说道,“您说的就是印度大麻呀!不错,我知道,至少这名字还听说过。”
“正是,您说得对,阿拉丁大人,正是印度大麻。要知道,最纯的上等大麻精,是阿布戈尔的制品,他住在亚历山大,是天下第一名师,无与伦比;真应该给他建造一座宫殿,挂上一块匾额,上写‘感恩的世人敬献出售幸福的商人’。”
“您想得到吗?”弗朗兹对他说,“我很想亲身体验一下,看您的赞美究竟属实还是虚夸。”
“您就亲身体验吧,我的贵客,体验一下吧;但是,不要浅尝辄止:任何事物给感官一种新的印象,不管是温和还是猛烈的,凄苦还是欢快的印象,感官必须有个适应过程。人的天性就抵制这种仙品,人生来就沉湎于痛苦,而不适于欢乐。必须经过搏斗,战胜这种天性,必须让梦幻取代现实,而梦幻一旦成为主宰,那么梦幻就要化为生活,生活就要化为梦幻:归根结底,这种转换又有什么差异呢!换句话说,对比现实生活的痛苦和虚幻生活的欢乐,您就再也不想活下去,而要永远置身梦中。此后,您再离开自己的天地进入尘世,就好像从那不勒斯的春天一下跨入拉普兰 [13] 的寒冬,又好像从仙国到人间,从天堂到地狱。尝尝大麻精吧,我的客人!尝一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