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德不由看一眼云旗,又向令仪笑道:“我就说你这孩子有度量,能做大事,生女当如斯,生女当如斯呀!”说着自顾自地“哈哈”笑起来,令仪用帕子掩了口,微笑陪着,云旗却仍旧不笑。
令仪似才察觉云旗的神情,少不得悄推他,云旗却向旁一躲,让她这推过于明显,那德便不觉有些尴尬。令仪忙开解道:“那老爷是贵人,多少大事等你料理,今儿特特找了我来,总不会是闲话家常,有什么话何不当面吩咐,我们也好照办。”
那德竟真以长辈自居,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道:“既然大奶奶都这样说,我就直说罢咧。前奶奶往长春府跑得勤却是为了什么?”
令仪一惊,忙要拿话掩了,却被那德拦道:“明人不说暗话,奶奶别拿话支吾我。长春的奉军被服厂是明眼人都见的,大奶奶是生意人,奔这一宗也不可非议,只是我提醒奶奶,并不是所有商号都能拿到这么大的订单。”
“你什么意思?”云旗冷声质问道。
“云旗,没规矩。”令仪呵斥一声,转向那德又是一张笑脸,“还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了您。可说呢,我们讨生意的谁不是得陇望蜀的,这样大的订单谁家看着不眼红?”
“眼红归眼红,”那德的笑意渐冷,“却不是谁家都吃得下。虽说府上现如今有奉军的关系,可术业有专攻,洛二爷是作战部队,这种采购的事儿不归他管,他手伸太长,难免招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