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赶紧把雨衣脱掉。”木潸站在赵煜身边,替他撑高雨伞,“穿着红色去参加人家的葬礼,太不厚道了。”
肥遗跳到另一根枝桠上,伸长圆圆脑袋,赤红色的尖喙紧张地紧抿着,它认真地偷听着他们俩的谈话。
“没办法,家里只有这么一件雨衣。”赵煜窸窸窣窣地开始脱雨衣,脱下来的雨衣随便一裹,塞进木潸递过来的塑料袋里。
木潸撑着伞,仰头笑得开心,“你应该说,家里只有这么一件你喜欢的雨衣。”
赵家那座空荡荡的大宅子里,除了活人,最不缺的便是这些物质上堆叠出来的享受,偌大一个衣帽间里,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大小雨衣拆开来能平铺满一个大厅,偏偏赵煜只愿意挑红色的出来穿。
好像除了红色外,其他颜色在他眼里都是赤身裸体一般。
肥遗根据它在赵宅每个窗台上日夜偷窥的经验,心中断定这个赵煜是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小人,对他更加没有好感,它气得直跺脚,不想脚底下细弱的枝桠根本经不起它黄胖身体的踩跺,咔嚓一声响,枝桠断了,肥遗连张口呼救的机会都没有,身体径直跌入地下厚实嫩绿的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