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我要在灵岩石窟做场法事,就替耿嫔一起做了吧。”清都长公主终于说道,“也再没什么法子了。”
皇后闭目,半日,喃喃地说了一句话。清都长公主道:“你说什么?”
“皇上如何,早已与我无干。”皇后道,“我只求他一件事,死后送我裴霂回裴氏祖坟,绝不袝葬云中金陵!”
忽听得文帝的声音在殿外道:“你放心,朕答应你的事,自然守信。”
清都长公主叫道:“陛下!”忙要起身,只听文帝又道,“霂儿,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不妨一起说了!”
清都长公主伸手拉皇后,示意她不要再说,皇后却道:“好,陛下要我说,我就说。说了陛下要生气,我可不管。”
文帝道:“你说。”
皇后默然片刻,一字一字地道:“闵妃匹合,厥身是继。胡维嗜不同味,而快鼌饱?”
清都长公主怒道:“霂儿,住口!”扬手要打皇后,只听文帝道:“姊姊,罢了。”隔了良久,听文帝冷冷地掷出了一句,“孰知其不合兮,若竹柏之异心!”
见文帝拂袖而去,清都长公主叫道:“陛下!”便欲起身去追,突觉脑中晕眩,身不由己地向后倒去,秋兰白芷都大惊,慌忙扶住她。只听殿外文帝喝道:“赵海!起驾,到鹿野苑!”
赵海见势不好,劝道:“陛下,这大半夜的,去崇光宫是为什么?不如明日再……”
“定窟居禅!”文帝扔下了这四个字,赵海哪敢再问,赶紧去传车辇。清都长公主又是急,又是怒,回头道:“霂儿,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和皇上还要怎么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