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鸿煊眉宇微动,感觉到了不对劲,视线朝太后望去,但什么收获都没有,可心中的异样感却越来越强烈。
太后竟没有发怒,他感觉这件事,要有变故……
几日后,贺遥被急召回宫后,百里鸿煊心中的担忧成了真,贺遥将通敌一事,全数推给了他的军师元青,说元青已自知罪无可恕,留下了认罪书后畏罪自尽,还留下了头颅让贺遥呈交。
即使是兰台证据确凿,太后和皇上还是信了贺遥那番狡辩说辞,只判了贺遥监察不利、纵容下属的罪名,剥爵位与大将军之责,降为邺城大府。
这样轻飘飘的降罪,对贺氏而言,可以说毫无影响。
出宫时,邺城异常了几日的天,阴沉沉的。
马车外疾风骤雨。
百里鸿煊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的雨,周身气压极低。
哪怕是铁证如山,只要犯事之人姓贺,只要太后尚在执政,都能安然无恙,当今朝野,少年天子如傀儡般任人操纵,贺氏把政弄权,用人唯亲,铲除异己,野心勃勃。
今日之事足以证明,这天下虽还姓着百里,却将要名存实亡了。
可太后的行为……如此反常。尽管还是极力护着贺氏,但没有过去那般将对镇北侯府的苛责摆在脸上。
百里鸿煊看向窗外,皇城方向,上空的阴郁中好似隐藏了什么。
马车‘嘎吱’停了下来,陶申为自家主子撑伞遮雨,却被人一把挥开,男人面无表情地闯入雨幕中,径自步入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