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祖仍旧不言语,可垂在身边的双手却捏紧成了拳头,可见其心里是挣扎的。陈冰将这些也都看在了眼里,说道:“爹爹,若是嫌留的多了,明日起我也去太湖上捕鱼,你我父女二人齐心协力,定是能捕到更多的鱼。兴许我运气好,再捕到红尾白水鱼也说不准呀。”
陈兴祖心中甚是矛盾,自己母亲对西屋极是苛刻,这些他十分清楚,更是明白母亲极是看不上自己。自陈兴祖记事起,罗三娘便对自己十分苛责,除了跟随爹爹捕鱼之外,其余种地、沤肥、补网、打柴甚至生火做饭皆须要做,自己衫子破了更是得自己补。每天睁眼便要做事,直到天黑方能歇息下来,而罗三娘对他却从不过问,更乏嘘寒问暖。自从陈广祖出生后,罗三娘对他是愈发冷淡了。好在陈兴祖性子颇耐,越是如此局面,对爹爹和娘越是孝顺仔细,跟随爹爹习练捕鱼技巧便越是用心,许是生来便有这天赋,陈兴祖终是成为这太湖之上捕鱼宗师。
陈兴祖似是下了决定,他看了眼叶美娘,见她也看着自己,心中一动,便从陈冰所携背篓内取出了十贯钱,叹道:“好罢,这十贯钱便由美娘你收着了,余下的四十贯钱我便送去正屋交予我娘。”陈兴祖心中更是明白叶美娘这十几年来所受的委屈。自叶美娘那番话说完之后,他心中已有了动摇,他知这是自己亏欠了叶美娘的,更是知晓自己西屋的这个小家也是无比重要。